出版是文化产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出版社作为一个特殊的企业,文化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为加强企业文化的建设,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领导一直以来保持着这样一个理念,让员工走出国门,接触各国文化,开拓视野,养成开放的心态。8月22日,在蔡翔社长的带领下,出版社开始了为期十天的日韩文化体验之旅。
日本、韩国,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不可避免地出现在我们曾经学习的历史和文学书籍当中,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可是,当你踏上那些土地,走在城市和乡间街道的时候,才能体验到历史和现实、想象和切身感受的交错所带来的迷幻。
东京,国际化的大都市。银座,东京繁华的代表。造型风格各具特色,虽然窄小却不显拥挤杂乱的建筑,设计时尚的橱窗,同事们有的享受购物的快乐,有的欣赏建筑和设计的美感,有的在用镜头捕捉文化的细微与差异。在街道边上,偶尔会发现一个镀铜的方形物体,面上是一个女孩骑着狮子的浮雕,初看以为是垃圾箱,仔细观察,大家才知道是一个募捐箱,专为残疾人的。走在北京的西单、王府井,永远感觉到人头攒动,在银座,行人之间是不会亲密接触的。这就是日本。导游说,日本人不喜欢和他人身体的接触,譬如握手、拥抱。东京人口众多,但公共场合并没有熙熙攘攘,也许是他们这种性格所致吧。
浅草,向我们这些初访者展开了东京的另一面。车子一直在街道穿行,停下来的时候,想不到这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大的寺庙。我们到达的时候,下着雨,也接近寺庙关门的时间了,但里头仍是香火鼎盛。烧香、祈愿的人络绎不绝。第一次看见一个形状独特的建筑,类似于汉字的“开”,后来知道这是“鸟居”,在此后的行程中,常常会看到它。鸟居设在神社的入口,是用来标志神社神域的门,类似于我们国家的牌坊,只要看到它,就知道那里有神社了。自从看见这个奇特的鸟居之后,我发现,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在东京热闹的城市里,在去京都的乡间路旁,都有它的身影。可见日本神社很多,而且它们就在当地人的生活当中。神社与人居错杂在一起,神与人并不遥远。我们在国内经常听到的靖国神社,也是这众多神社中的一个。
浅草原先是贫穷人聚居之地,所以浅草寺的由来带有浓厚的民间传说色彩。寺里供奉的是观音,寺的正对面的门楼左右挂着巨大的草鞋,这些都是传说故事里的元素。传说有一个渔民,每天出门打鱼很少有所收获,于是他祈求观音,结果他渐渐富裕起来,当地人们开始崇奉观音,修建了这个浅草寺。寺前有一条几百米长的街,卖的是小吃和小手工艺品,七福神和纸做的日本娃娃是最有特色的。如果你仔细看看七福神的名字,你会发现,这里也有我们中国认识的人物。一个是布袋和尚,一个是福禄寿老公公。
浅草寺里有不少年轻情侣,据说这里求姻缘很灵验。最美的风景莫过于看见年轻的情侣身穿和服,脚着木屐,打着伞,在雨中朝观音寺走去时的背影。恍惚是另一个时空,但这却是现实。这是日本,传统与现代并立。
富士山,明信片上的日本典型代表。往往伴着盛开的樱花。我们此行是夏末,樱花早已谢了,富士山山顶的雪还没有出现。正如同“不到长城非好汉”,来到日本,怎能不一瞻富士山的尊容?可惜天公不作美,几天的阴雨绵绵,等我们到了富士山脚下,雨越下越大了。富士山被雨雾完全遮蔽了我们想象中的面容,也许有人不免慨叹,难得来一趟,没有看见富士山,可是换一个角度看,富士山不只有一个形象,一年四季,变化的是景色,不变的都是富士山。雨中的富士山也能带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一番感受。富士山也没有辜负它的中国客人,在我们离开富士山,渐行渐远之际,雨住了,富士山羞怯地露出一角,让大家一同惊呼:看见了,看见了,富士山!
我们的另一个重要行程是京都。在这里,我们可以更深入地感受日本的历史与传统。远离了高楼大厦,京都有些像我们的桂林,房子的建筑不允许超过一定的高度,让山水尽情显露它们的风姿。京都有不少保留日本传统形式的房子,木质的,两层楼,虽然有些陈旧,朴素和简洁却给人闲适之感。京都有许多寺庙和庭园,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主要游览的是岚山风景区。这里是京都人郊外踏青的地方。岚山脚下,大堰川潺潺流过,百米长的渡月桥连接两岸,站在桥上环顾四周,岚山隐约如黛,松樱密布;沿岸分布着典型的日本庭院,别致精巧,颜色以及树和石的搭配和谐悦目,具有优雅宁静的风格。害得大家手中的相机无法停下来。岚山上有一座周恩来总理的诗碑,见证了中日之间长远而无法割断的历史联系。1917年9月,周恩来东渡日本留学。他游览了京都,并撰写白话诗四首。1979年1月22日,由京都各日中友好团体和知名人士联合倡议,建立了“周恩来诗碑”。其实何止周恩来总理,稍稍回顾我们的近代历史,中日之间存在着复杂而深刻的联系。历史似乎离我们很遥远,可是行走在日本的时候,历史似乎又在向你靠近。日本的五天里,我们虽然语言不通,可是并没有两眼一摸黑的感觉。因为日本的文字让你感到亲切,大半的汉字,使你在看一个东西的时候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横滨的中华街,说着日语的老人看管着台湾茶艺馆。银座的鸠居堂,出售文房四宝和中国书法的字帖。大阪的一个二手书店,架上摞着不少中文线装古籍。书店的老板不能用汉语和我交流,但是他能看懂我写的汉字,用汉字也能交流。可是到了韩国,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离开日本,我们紧接着开始了韩国的旅程。韩国的导游汉语说得很好,性格爽朗豪放,颇能代表这个国家的一般性格。倘若离了导游,可说寸步难行,韩国的文字里极少出现汉字,便利店里的食品名称、街头的路标,一个字也不认识。没有了在日本的那种熟悉感。韩国的街道没有日本的干净整洁,大家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我们中国,不再有人不断向你鞠躬点头,嘴里叽叽咕咕说着礼貌用语。卫生间也没有在日本时的那样时刻都是洁净一新。每天的饮食里多了一个重要的食物,那就是泡菜。早上泡菜,中午泡菜,晚上还是泡菜。这回体会到了真实的韩国,真是犹如韩剧中展示的那样,吃着拌饭、烤肉和泡菜。韩国的旅程虽较日本要短,可是在韩剧里曾经出现的不少景点我们都没错过。如若你是哈韩一族可就要疯狂了。
济州岛,韩剧里发生浪漫爱情的地点。现实中,它也是韩国新婚夫妇度蜜月、全家人度假的首选之处。成山日出峰一带,有火山,有大海,有遍布山坡的绿草,坐在山边,海风从远处吹来,只想醉在这风里,不想迈出离去的脚步。
济州岛上最多和最有特色的东西是石头公公和石头婆婆。它们由火山石雕刻而成,呈灰色或铁锈色,憨态可掬。有超过一人高的,也有拇指大小的,据说新婚夫妇摸了石头公公的鼻子就能生儿子,所以我们同事中的女性抢着摸石头公公的鼻子。如今这个年代,生不生儿子已经不再重要了,新婚夫妇倒是应该祈愿他们能像石头公公和石头婆婆那样和睦地永远相守。
汉城早已改名为首尔,但汉江依然保留着这个名称。沿用着汉字名称的地方,说明它的历史应该较长,因为六百多年前,韩国才发明了自己的文字。将日本和韩国的旅程连在一起,是一个有趣的行程,我们在日本的神社里看完了丰臣秀吉的雕像,紧接着来到韩国,看到了对抗丰臣秀吉的李舜臣的纪念雕像,不自觉中你会将二者之间进行比较。在两地导游的解说里,在你游览的景点中,二者之间复杂的历史和情感,它们与中国的联系之异同,都或隐或现,耐人寻味。历史有时并不像书里写得那么清晰、简单。
首尔的汉江,我们在《汉江怪物》的电影里或许已经看到,华克山庄,韩剧《情定大饭店》里男女主人公一见钟情的地方。还有大长今生活的皇宫、被流放到济州岛时居住的民居,等等。真是佩服韩国的影视工作者,当你游览韩国这些景点的时候,你都好像在体验影视剧的主人公生活的场景。许多到韩国的游客,大概都是被韩剧吸引来的吧。
首尔金浦机场的飞机把我们带回了北京,十天的旅程很快结束了,兴奋与疲倦裹挟着每一个人,也许沉淀之后的回忆当中,日韩之旅的意义将会逐渐展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文化是需要你亲身去体验的,正如古人所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