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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近两年很火的人,也许很多人会想到张云雷。这在两年前还是一个令大众倍感陌生的名字,如今却是德云社炙手可热的相声演员之一,被粉丝亲切戏称为“二爷”,而他的搭档杨九郎也因此备受瞩目。他们的组合成功地做到了让观众带着荧光棒去听相声,这种新式曲艺应援也让人倍感新鲜。
近期在他们二人在天津结束演出一同返回酒店的时候,被三位自称是粉丝的人拉扯拍照,杨九郎在被三位粉丝推开后,只能独自走到了电梯前,而张云雷因此前的某次事故,体内仍有钢板,所以没能走掉,而被留在了粉丝的身边。这样的一条视频被网友发出来后,很多二爷的粉丝都十分的气愤,认为杨九郎没有保护好二爷,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甚至还有“亲兄弟还要争家产”这样的戳心窝子的话来讽刺杨九郎。这边杨九郎的粉丝自然也不答应,遂恶语相怼:“为了逗哏撕捧哏,把九郎撕走了,你们哥哥拿着倒仓六载天天去开演唱会吗!”可谓两边吵得是不可开交,其互撕精彩程度堪比影视圈明星死忠粉之间互掐,也一度冲上微博热搜。
当天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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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随着于谦,岳云鹏等德云社出身的相声演员在影视界的崭露头角,成了观众喜闻乐见的熟面孔,背后的相声团体德云社也逐渐走进聚光灯下。这场由郭德纲牵头的相声的复兴活动办得可以说是相当成功。在海外的全球巡演也是场场爆满,票价更是贵得令人咋舌。
如果不是图片为证,你可能这辈子都想象不到,原本几百个观众,原来观众席以抱着保温杯的大叔居多的相声小剧场居然能发展到如今2700个座位满满当当,楼上楼下绿色荧光棒连成一片,中间还有几块亮闪闪的应援牌的相声表演现场。
粉丝得知张云雷喜欢在马褂里衬一件白色或者黑色的纯色T恤后,纷纷赠送其国际大牌T恤以表喜爱,颇有几分捧角儿的意味。传统的马褂里面藏着国际一线的名牌T恤,就像荧光棒出现在相声会馆一样,矛盾而有趣。除了张云雷和杨九郎,郭麒麟、孟鹤堂等等都拥有颇为庞大的粉丝群体。机场接拍、演出应援、打榜、个站,饭圈的花样一个都不少。
饭圈文化的入侵让发展了上百年的相声,正在急速地步入“流量为王”的营销时代,也不可避免地被流量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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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曲艺相声研究员大民说,“不要把德云社和娱乐圈割裂来看,相声现在和流行歌曲没什么区别,都属于流行文化。”但是我们避免不了要发问,和娱乐圈追星的模式相结合,这对传统曲艺真的全然无害吗?
以前,宣传推广都是专门的公司在做。现在,粉丝主动伸手介入这部分工作。经纪公司所谓的宣传、推广和形象维护,也不过是发几条微博、买几个大V转发、买几块广告牌。粉丝也能做到。
粉丝吹出来的“彩虹屁”比公司的文案更具感染力;粉丝刷票、反黑、控评、撕对家粉丝的气势和战斗力要比经纪公司更惊人。在为偶像做宣传推广的同时,粉丝一方面通过发微博参与超话的个体行为为群体社区做了贡献,巩固了信仰;另一方面,粉丝发出的微博成为了强化其他粉丝信仰的刺激源。
张云雷的微博“超话”社区须知
应援会贴出的应援收支明细
曲艺界捧角儿原是传统,100年前的京城梨园里,戏迷们为了支持自己心爱的角儿,抢票、叫好儿、写软文,使出的花样儿可不比现在少。但无论怎么捧,捧角儿,说到底,角儿是根本。言及角儿,剧艺是根本,本领过硬的角儿才有得捧。捧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绝不能指望它化腐朽为神奇。倘或角儿的玩意儿不到家,任你捧角儿家怎么捧,顶多落个昙花一现,外饶一个白受累。所以说,角儿的剧艺须达到欲罢不能不捧不成的程度,才有得一捧,才捧得顺当、捧得结实。
(节选自张文瑞《旧京伶界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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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在三庆园的一场演出中,攒底的张云雷、杨九郎使了一段经典的传统相声《九艺闹公堂》。(攒底,指最后的一场或一个节目,演出的最后一个阶段或最后一个节目'的演出,由于旧时演出到了最后几个节目时观众便陆续离场,所以此时出演的一般都是具有较高名望的演员,演出一些比较精彩的节目,使其能够吸引观众,达到叫座的水平。)
这是一出极其考验演员功力的作品,融合了京剧、京韵大鼓、河南坠子、数来宝等九种表演形式,正唱、歪唱十八段,用张云雷粉丝的话说是“规规矩矩传统到家,一年在整个德云社也不一定会有一对演员使用的节目”。
但也因为过于传统,《九艺闹公堂》少有搞笑的包袱,全凭唱段,这对于台下那些“追星”的年轻女孩来说,有些陌生和乏味。现场的气氛确实会冷一些。毕竟有很多人以前可能没怎么听过相声。在台上的张云雷无意间做了一个手势,依然会引发台下的一阵尖叫——事实上,这根本不是该发笑的包袱。
粉丝的尖叫打断了表演的节奏,杨九郎一度摆手,砸起现挂说:“说不下去了。”张云雷更是拍了拍脑袋:“你们太恐怖了!我记得我以前说相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表演结束后,杨九郎这样说:“现在我觉得大家对传统相声可能不太能接受,可能都喜欢包袱多的,都喜欢俩人秀恩爱什么的,今儿演这个节目,也是为了能让大家看见相声不是那么纯搞笑,不是俩人非得秀恩爱,卖腐,不是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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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粉丝,流水的偶像。以前只有出现在电视机里的人,才有成名的资格。如今,无论是明星还是粉丝,都出现在B站上,在微博中。网络媒介的特性给了每个人成名的机会。那么,至于偶像是说相声的,还是唱歌跳舞的,似乎没那么重要。
德云社正逢在和流量称王时代交汇的转型期里,是一场危机,更是一场机遇。是把握粉丝经济,创造更好的相声付费环境,抑或是成为流量狂潮的附庸品,丢了老本行尽投粉丝所好,是相声界发展的航向,更是这个时代,流量当道的小小缩影。愿如郭德纲先生所言,相声艺术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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