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曹三省|这次采访，解开了我对VR最大的困惑

所有人都知道，VR体验馆的游戏还处于初级阶段——而未来我们所期待的虚拟现实游戏，是《头号玩家》中那个能带我们进入另一个宇宙的巨大的舱室，是人与人之间在贫瘠现实中能超脱到想象世界的自由交互形态。

但这无疑只是一个存在于人们脑海尽头的美好图景。

“VR热度”在追捧者们体验一次VR游戏后逐渐破灭，并且，在人们尚未来得及了解它的全貌的时候，又不得不紧跟新的热度，贪婪地咀嚼起一切和人工智能有关的热点新闻。

可事实是，在世界许多角落，VR的研究才刚刚起步。目前炽手可热的AI，也在国务院《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被提出成为与VR相结合的主要方向。

这为我们提出了许多很好的问题，包括：VR为什么还会是大趋势？VR与AI又是怎么结合的？VR在传媒领域有哪些思路？在哪些专业可以学到VR的相关课程？

中国传媒大学新媒体研究院的副院长，曹三省教授，就这些问题为传媒人作出了解答。

同时，他还就他所在的新媒体研究院和协同创新中心实验室，介绍了中国传媒大学近年在VR上的相关研究方向。

曹三省：我们（协同创新中心）目前在VR领域里面前期的研发工作，实际从2016年开始被大力推动。

我们集中的一个方向，是研发VR、AR（增强现实）、全息这一类技术与虚拟现实技术、大众传媒的一种结合。也就是说，该怎么去把技术普及到大众。能够让更多的产品，通过我们叫做轻VR的方式，轻量级的VR一些产品来迅速普及到大众。

传媒人：轻量级的产品主要指哪些？

曹三省：先从全景做起。全景、视频，包括硬件类，比如说手持式的手机配件，比较小的一些一体机和头盔等。相比轻VR，大型的VR系统，比如位置识别、感知的、有座椅座舱这类，目前还不是轻VR的状态。

传媒人：也就是说，量级是以外设的类型来区分？

曹三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硬件、设备层面的投入，应该是往消费上走，也就是一般老百姓能买得起的；第二是内容制作，可以逐渐去实现大众化、快速化、适合大量的大众传播。比如说电视出现后，电视相对于电影来说，它就属于一个轻媒体，因为电视节目的制作传播相对轻量级，而电影到今天都是“重工业”的这种思路。

传媒人：VR游戏这一类是属于哪一种呢？

曹三省：同样在游戏中也存在轻VR这一方向，比如手游，就是纯粹在一个手机里，用简单的头部动作就可以完成的一些游戏，这是做的比较简单的一些，而不是重磅级的大型的VR游戏。

我们判断为什么要做轻VR，一个是结合到传媒领域的思路，我们要实现大众化，让更多的人能享受VR服务，适合VR市场化；另外还有一个考虑是，VR这种技术的创新是一定要经过一个时间的，在目前很多技术不成熟的时候，如果把它拿出来的产品不成熟，对这个市场只能是更不利的。

传媒人：不成熟的体现之一是不是目前晕眩问题比较严重？

曹三省：对，这是其中一个问题，眩晕的问题就需要一个过程来去解决，解决之后才能真正让它发挥更好的作用。所以待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我们目前研发的一些基本的形态，消费级的小的一些微型机器，是这样一个思路。

现在，我们把轻VR相关的方向应用在一些领域里面，也取得了很典型的成效，比如在VR党建，VR旅游、教育等等这些方向上做了一些应用。

传媒人：VR党建是指什么？

曹三省：类似一些日常党的活动的VR拍摄，其实就是去打造它的体验。我们还有一个红色文旅的VR游戏，是我们来接的一些横向项目，一些全景拍摄，像这类比较多。

目前协同创新中心这块，也在致力于推动生产学员合作的平台，也就是针对VR打造一些行业协会和行业协会的衔接，还有一些高校、应用单位还有地方政府，去推动这些VR产业基地，这些都是我们的一些方向。整体方向是促进这个行业更加良性的发展。

另外是在人才培养上面，我们现在针对一些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实现VR制作能力的全覆盖，就是说所有的学生上来都要学习VR的课程，而不是专门做一个VR专业，这个专业的学生都要去学VR拍摄。

传媒人：哪些专业涵盖了这些课程呢？

曹三省：移动视频节目制作，还有新媒体相关的几个专业。

传媒人：这些专业属于哪个学院？

曹三省：是协同中心的新媒体研究院和互联网信息研究院。这两个研究院招了一批研究生，学制在这里面。结合到人才培养，结合到这种生产学员合作，产业的促进，一些核心内容技术的研发，这是我们所做的工作。

所以可以这么定位，传媒大学在这个VR技术领域，我们称不上是最顶尖的高校，但在VR的内容创意和产业生态的研究上面，应该在国内是跑在前头的，尤其虚拟现实这个领域，我们还是应该去占据潮头。

另外，结合学校的任务，我们之前也做了一批高精尖培育的项目，通过这一块以后要去搭建面向VR的一种协同创新平台，相当于有不少团队一起参加，形成一种大家共同去研发的环境。

传媒人：是在刚进来学习的前期，有VR的相关课程？

曹三省：确切的说，我们是把课程排在各个学期，现在是第二学期，相关的课程把VR全覆盖进来，每个人都要掌握。

从入学这个层面来说，入学考试是放在综合考试里，也就是我们的综合考核里包括这部分，比如学生要先熟悉VR相关的资料，至少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传媒人：这是不是也说明，VR在新媒体领域还是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曹三省：确实是一个很明显的趋势。就是说在今后这种应用是比较广泛，视频的一些技术比如压缩编码等，最初的时候可能只针对电视台，大家也用不着。但现在，数字媒体大家都很普及，所以就针对这部分的话，它的相关的技术其实是渗透到各个行业领域里面去，VR现在也是一样。

传媒人：所以人才培养还有国家的一些创新目标，其实都和VR是有很大关系。

曹三省：对，VR在国家创新战略里，主要是和AI绑定的比较密切。它没有独立地去提虚拟现实——不像在地方的比较多，比如江西等，可能会独立地去提虚拟现实产业。现在是新一代人工智能里含括了VR这部分。所以，VR是和人工智能密切结合的。

传媒人：VR与人工智能该怎样结合起来的呢？

曹三省：有几个方向。第一就是今天我们把它和人工智能建立像深度学习，机器人相关的技术的结合。把VR里的3D模型，一些虚拟对象，让它去具备一种基础，让它智能化。这样建立起来的VR环境，实际上是具有智能性的。

传媒人：是指空间感知吗？

曹三省：这种感知是一个方面，感知是任何智能系统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因为在和人工智能结合之前，虚拟现实只是营造一种媒体体验，就是一种3D模型。但现在，这里面的东西都通过人工智能让它具有意义了，具有了一种含义和智能化的能力。

比如机器人，是基于物质的方式，用材料为基础做一个机器人出来，它的智能系统是一样的，也就是通过知识库或者机器学习的软件层面，来让机器人智能化。

VR就不是依赖于现实世界的物质材料，而是放在一个虚拟空间里头，生成的是一个数字模型。它的智能行为是（与机器人式AI）一样的。

传媒人：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VR能生成一个虚拟的AI，因为它不需要造出实体的机器人？

曹三省：对，VR比较强调虚拟的AI。但这种虚拟的AI不是说真的要做成一个有机器人的“肉身”这种物质载体，更多的是语言处理能力和智能运算能力，而这一点在VR和AI结合结合上，我们让这种人工主体更加具备一个虚拟世界里的真实感，也就是通过3D模型这些变得灵动起来。所以，今天VR和AI结合更加密切。

传媒人：那么实验室有没有涉及这方面的技术？

曹三省：当然，咱们马上可以去看一看。我们很多的包括AI的技术研发也是在这边做出来的。这块我们更多的是自主创新能力的结合，主要是我们老师和研究生团队。

行业内有一些业界合作伙伴，重点是去开拓一些VR的市场，针对影视、游戏等，把有些东西进一步产品化，这样的一个结合点。

VR博物馆

游戏“红色游戏体验”

游戏“无敌系列”

微型全息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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